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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西厢记》 ——一段极致纯粹又反复拉扯的爱情
读《西厢记》 ——一段极致纯粹又反复拉扯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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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摘记
读《西厢记》 ——一段极致纯粹又反复拉扯的爱情

来源: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

我是带着好奇心来读和看的《西厢记》的,而用一个总括来描述我对于《西厢记》的整体文本印象,我想说“此为音律婉转,词韵流美,情愫绵长之作”。

何为情愫绵长?故事中的张生与莺莺在普救寺对莺莺一见钟情,如今看来这是个老套的、难以让人信服的开头,这样的“动情”在如今的创作中似乎已经被大大地削弱了,如今的我们对于爱情的产生更讲求一个何因,对于一见钟情更觉得这是见色起意而本能地下出——皮相之爱,难以长久的定论。所以现在进行影视创作时,多会在主人公的感情发展中加入很多矛盾和冲突来强化感情产生的合理性,男女主的感情往往是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中得到深化的,中途也时常会有由于不信任而分开的局面,让观众为两个人感情的不坚定和不张嘴而抓狂。而莺莺与张生两人不同,两人情愫的产生因为作者情词的创作变得十分自然,两个人感情的产生没有突然的矛盾,全篇冲突的设置是:其一,莺莺如何克服自己长久以来被伦理思想禁锢和软化,从而无法轻易迈出内心高墙的问题;其二,两人如何同心面对封建社会下的阻碍,到达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理想目标。

何为音律婉转,词韵流美?王实甫在创作时并未强行加入两人为何相爱的矛盾,有种爱了便是爱了,爱其美色也是一种爱的勇敢。他用流畅的情节变化和语言让人读之能从辞藻的流美中产生愉悦感。在唱诗中,王实甫对于莺莺美貌的描写层次丰富,由远及近再远,由声音到外貌再到行动,让人读文时仿佛在看一幅会动的画。在戏剧呈现中也保留了莺莺先出声后露面的顺序,在越剧《西厢传》中,张生初识莺莺说其是“呖呖莺声花外啭”“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半绽恰开言”,再说其身段“解舞腰肢娇又软”“似垂柳在晚风前”,见她才觉得之前见的人都是庸脂俗粉,在梵王宫殿都不曾见到过这普救寺的神仙。戏剧中的唱词为心理描写,在这段中描写中可见,张生已经折服在莺莺的石榴裙下,在莺莺捉蝴蝶时的娇俏动作在张生眼中已是可爱得不行,连眼角流出的那一抹情韵都让张生心猿意马。这才有了莺莺离去后的兰麝香犹在,佩环声渐远的余韵长存。这样对人物美感极致的拉扯,别说是张生这样的痴情人,哪怕是身为女人的我也很难不产生对于这样“美”的爱慕。这第一本第一折可以说是将张生的定情在美中晕染得自然而不显突兀,张生没有登徒子的狂妄之感,更多的像是红娘嘴中戏称的“傻子”,此后张生的感情是全然的倾泻,并不是在相处、矛盾中才加深了对莺莺的感情。

我每每看到莺莺时,总想起了林黛玉,应该说是林黛玉带着莺莺的影子。都那般的柔美娇弱,文采斐然,又有着同样的伤怀忧思,求而不得。莺莺的清醒在于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所向,她伤感于自己的爱情就像是“早春”一般的冒出了头却又极容易流逝,她细嫩的情感被荆条所压抑和鞭挞,无法舒张,可偏偏春日的生机来得那么的肆意和大胆,所以无论她怎么隐藏自己,最终还是是在别扭的面具下表达自己的爱欲。所以我想《红楼梦》在创作时,曹雪芹应该也是捧着《西厢记》反复品读后,苦闷于莺莺的矛盾内心,才给林黛玉又多增添了几分勇敢吧。

而莺莺性格缺失、徘徊的另一面,又似乎被王实甫有意无意的补足在了红娘的形象塑造之中。红娘比莺莺更早一步确定张生不变的心意,所以一开始就敢直接向张生支“月下弹琴”的那一招,红娘是多么的聪明,她看到了双方都破损不堪的内心,用这样以声传情的一招,串联两个人的情感。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在丫鬟身份的桎梏下,红娘并没有一味地听从主子的话,有自己的想法,从文中能看出来她烂漫的性格、清醒的婚恋观。面对小姐的爱情时她可以如此奋不顾身,看得透彻,如若她遇到了良配,她也必将是个爱得轰轰烈烈的人。

其实现在已然不是过去那诟病情爱的时代,但现在这部作品却仍然让人思考爱情的本质,我们已经很难再看见像张生这样义无反顾的爱情战士,像红娘这样清醒透彻却又相信爱情的纯善之人,像莺莺这样被庇护着长大的金枝玉叶,但却有着独立思想,挣扎过后依旧愿意舍弃富贵,勇敢脱身的勇者。看完全文时,至少在当下,我又再次相信了爱情,这仿佛是属于《西厢记》的独特之处,我想时间的沉淀,还会使其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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